没有万能的解决方案

前不久收了这么一篇文章《两个有中国特色的笑话》。其中谈到关于法治和公德的问题很有意思，不过我对他仅就此所得出的结论有一点不同看法。

在文章中，作者从两个笑话中谈出了三个问题：一是人性本恶，必须要用法治来约束；二是“恶法非法”及“法无定法”的问题；三是主人意识。最后得出结论说只有民主才能有法治，才能保证社会公德。

我想起前几天有一则新闻说：某地高速公路上一辆运输副食品的卡车翻到路边，司机受了伤被卡在驾驶室里。附近的村民闻迅蜂拥而来，将车上所运的货物哄抢一空，没有一个人理睬司机的求救。等记者随交警等赶来处理事故时，货物已经被抢光了，来迟的村民当着摄像机和交警的面开始拆汽车零件。

那么，这是一个不民主的情况下发生的案例了。但是对比飓风灾后的新奥尔良，我们会发现民主如美国也一样会有类似这样的趁火打劫的情况发生。这要如何解释呢？难道要像林达一样搬出这样带有种族歧视色彩的言论？

反之，在一些民风淳朴的乡村，长期天然形成的道德与风俗却往往具有比法律更大的约束力。当然，我们可以说他们是无知，但更主要的原因我想还是因为村民的活动范围有限，所以在那样的地方违反道德风俗将承担很大的舆论压力，及其它直接或间接的来自于其它村民的处罚。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。但是这种原始民主并不具有可推广性，一旦范围扩大，违反道德风俗的人可以通过流动到其它地方来规避这种原始的处罚。

所以事实上问题并非这么简单。我认为简单的“民主”二字完全不足以解决所有的问题。理论上也不可能存在这样一个total solution。

且不说我曾经谈过，民主本身也只是一个“较好”的解决方案，但还是有不足之处。至少一点：民主本身是需要一定的制度来保证其运行的。那么这个制度谁来制定？谁来监督执行？这又回到吴思所指出的元规则：实力——或者说武力——成为最终的决定因素。那么除了像美国那样允许合法持枪以外，还有什么办法给人民以力量？作为理性人来说，趋利避害是基本的选择理由，如果民众没有足够的民主意识则可能做出短视的决定，比如现在国内村一级普选中常有的贿选现象。有人说过，中国从来没有经历过像西方那样的一次像样的启蒙运动，在这样的情况下推行民主，同样可能被人利用，在“民主”中夹带私货。

民主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概念，它需要通过宣传教育提高民众的民主意识，需要立法，执法和监督等各个方面的具体操作进行互相配合才能实施，否则就是空谈。我们现在要谈的不是“民主是不是Total Solution”的问题，而是需要具体的可操作的solution，即使它暂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，只要能带来改进，就是好的Solution。